庞培--掩埋在地下的荣华

作者王振孙
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0-03-01

特色:
公元79年8月24日,位于今日意大利境内的维苏威火山,突然猛烈爆发,喷出的溶浆掩埋了附近的庞培城。一座原本活跃的城市瞬间凝固,在三米深的火山灰之下死去。死于刹那,却进入永恒——随着考古发掘,这座城市重新有了生命。我们回到过去,从每一个细节认识庞培:它的人与神,它的欲望与欢乐,生活与死亡。

得到国王的同意,被掩埋的城市遭洗劫当时统治意大利南部的,是奥地利派驻那不勒斯的一些总督。他们派人挖了井和通道,抢走了一些雕像,运到他们在维也纳的城堡。这些人肆无忌惮,在有美丽壁画的墙上打洞。敢站出来反对这种强盗行径的,只有一个声音——教皇。不幸的很,当时两西西里国王,也就是后来的西班牙王查理三世(CharlesⅢ),从西班牙召来阿尔库比雷(RoccoGioacchinodeAlcubierre),重新开始这种挖掘工作。阿尔库比雷是土地测量员,也供应雕像与各类珍藏给西班牙宫廷。1748年,他开辟了**个挖掘场地,在斯塔比(Stabiana)和诺拉(Nola)两条街附近,离幸运女神(FortunaAugusta)神庙200米。可是没过多久,阿尔库比雷便关闭了这个挖掘场,专心于赫库兰尼姆的工作。一直到1754年,他才再次在庞培进行挖掘。九年以后,发现了一块标志,刻有这座城市的名字。原来,西维塔真正的名字叫庞培。有产阶级:从土地得到的收益很久以来,坎帕尼亚就是农业的天堂。维苏威火山的坡地上,布满了有产阶级的产业。在一行行葡萄和油橄榄树之间,生长着谷物,蔬菜和草料。这里也种植小麦,一年可收获两次,为种植葡萄的业主带来更多的财富。以神秘别墅的主人来说,他拥有压榨机和贮藏室,贮藏室里有双耳大瓮,装满了葡萄酒和食油。此地的农产品种类丰富。畜牧业也很兴旺。有钱的欧马希雅(Eumachia),在广场上有一栋宅第。她嫁给一位绵羊农场主人努米斯屈乌斯。在他衣庄的畜栏内,养着堵和绵丰,有牧犬看守。城市本身需要郊区所提供的蔬菜。庞培郊外的菜园,以出产洋葱、药草和蜜糖著称,这些产品到现在都还是此地的特产。土地带来的财富,集中在显要人物的手中,他们在经济上占优势之后,在政治上也有影响力。许多市议会里的议员就都拥有土地。他(我的舅父)那时在米塞纳指挥舰队。8月24日下午一点左右,我母亲告诉他,天空出现了一片云,大得出奇,形状怪异。舅父刚刚作过日光浴,洗过冷水澡,吃过一些东西,也躺下休息过,母亲来时正在工作。他叫人把靴子拿来,登上了一个高地,可以眺望远处。但因为距离太远,无法判断这块云是从哪座山喷出来的。后来才知道是维苏威火山。这块云的形状像一棵意大利松,巨大的树干直插云霄,顶端像枝桠一样散开。这可能是因为起先推升云团的强劲气流消失了,也可能是这块云在自身重量的压力下,慢慢下沉而散开了。云有一部分是白的,有一部分很肮脏,而且带着斑点,夹杂着灰尘或泥土。舅父觉得这现象很重要,值得到近处去观察,这是身为学者必然会产生的念头。他吩咐手下,准备一艘有两排桨手的轻型战船,并问我愿不愿一起去,我回答说想留下来看书,构思一下他原先要我写的一篇文章。临出门时,他收到朋友卡斯科斯(Cascus)的妻子,雷克蒂娜(Rectina)写的一张字条,她被眼前的危险吓坏了,请求舅父救救她。她的别墅正在火山脚下,只能由海上逃走。于是舅父改变了原先作科学研究的念头,而去履行更崇高的职责。他下令把所有的大船都开出去,自己也跳上船去,由于海岸一带人口稠密,他也准备去救其他人。他勇往直前,匆匆驾船赶往灾区。他一点也不害怕,沿路观察各种事象的变化,并令人记录下来。在修复涂漆的墙面时,同样会发生配料不当或劣质的情况。从前的修复工程使用铁扣钉,除了难看之外,还会生锈、膨胀,使得周围墙面裂开。后来稍有改进,但似乎也没有明显的效果。为了把有脱落之虞的涂料重新黏到墙体上,而又不必把整片涂料剥下来,工人要把表面上变质皱起的边缘刮去,然后用一根铁丝从下面插进涂层和支撑物之间,除去旧的灰泥,再把新浆灌进去。问题是灰泥好像永远清不干净,就算够干净了,表面也会裂开。所以,灌浆之后新旧浆之间总有空隙,由于成分不同,容易生裂缝。这附近的墙面就是这样裂的。灰泥能灌满全部空隙吗?……差得远呢!1979年修缮皮格梅(Pygmees)府邸的一块墙时,计划整修1.5米的高度。有些地方好些,灌了22厘米,*少的只有4厘米。这些灰泥有时并不连续。……此外,墙体间的通道也未加处理。所以不久之后,整修过程又得重新开始。工人再度把这个涂层的边切去。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后旧有面目全部消失。有些修复工作难为,是由于1世纪时庞培建商的偷工减料一项在巴黎所作的分析指出,即使原本的涂料品质良好,但涂料后面的东西,却不见得有同等的品质。灰泥里面的石灰含量可能不足,当初是为了省钱,如今却很容易崩落,甚至被风吹走。在潮湿的地方,则容易吸收水分,损毁墙面的图画。正是因为墙体和表面的石灰含量不同,引起了这么多墙面的剥离。[…]肥沃的土壤也是遗址的天敌。为什么明知有危险,人们还是看中维苏威火山周围这块地方?因为这里是世界上土壤*肥沃的地区之一。拜维苏威火山之赐,这里厚达数米的表土,富含能迅速被吸收的矿物盐。公元1世纪初,奥古斯特大帝时期,希腊地理学家斯特拉蓬的著作中提到,在坎帕尼亚的某些地方,小麦可以两熟,还可以种一期黍类,有时还可以再种一期蔬菜。时至今日,当地农民的果园,一年还是可以收获多次应时的蔬菜和水果。然而这种存在于庞培的肥沃土壤(现在比从前稍薄了些)竟是个大祸患。法国国立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埃莫宁(G.Aymonin),在遗址地区鉴别出31种寄生植物,种类多到可编成一部植物图集。各种野草和野胡萝卜,交缠在一起,令人望之生畏的茴香,可怕的榕属植物,旋花类植物和树莓。这些植物*容易入侵光秃秃的上地。至于在开放供参观的地方,由于有游人的踩踏,反而可抑制野草的蔓延。关闭的地方,如花园、内柱廊式的院子,中庭,很快便长满各种植物,并迅速攀缘到墙上,墙壁逐渐腐蚀损毁。在破坏得*厉害的房屋和尚未发掘地区的附近,植物蔓生特别严重植物也同样侵蚀了混凝土地面及其上面装饰,甚至破坏了有嵌画的地面。只要有一小片磁砖剥落,马上就会有植物在那里生根。一些植物的根茎就能使路面、墙面裂开。参观者是不会想到这些问题的,他们只看到五、六座保存得很好的房屋,其他地方的损坏情况则浑然未觉。*近有一项关于庞培的展览,在欧洲巡回举行。展览中有一幅平面图,显示了在已挖掘的部分,仍保存原铺设地面的地方。这些部分已经变少了。但在刚发掘时,所有地面都是铺设过的,讲究的用镶嵌画装饰,*差的也至少用灰浆抹过。有成千平方米的这种地面毁坏了,不再存在,而且这种破坏还在继续。由于没有屋顶,粉刷层遭到损坏或剥离,墙体也可能受破坏。树莓、茴香、染料木在墙顶上安了家,很快形成又厚又大的一堆,终于导致墙体崩塌。沿着内墙壁,攀附了铃子香、毛蕊花、树莓,它们的根钻进了墙体。这些植物的根迅速繁殖,变得又粗又壮,越来越深入墙内。一些绽开的裂缝,为水分的渗入开了方便之门。常春藤也插了一脚,攀附在墙面,使得涂层逐渐剥离。它牢牢攀在墙面上,比墙面和墙体间的关系还牢固,当你想把长春藤拉下时,整个涂层就跟着一起掉落下来了。一场空前的考古学灾难为了杜绝这些祸患,必须要有一小队有耐性又谨慎的清理人员,以及一批修复工作的专家。[…]今天,在庞培没有开放参观的区域,可以发现遭各种植物吞没的墙壁、裂开的柱子和墙体,一片又一片崩落的镶嵌画。植物的蔓延,以及湿气的腐蚀,加上人类漫不经心的破坏,对遗址所造成的威胁,严重程度不亚于历次地震。有一栋过去已发掘出来的房屋,由于植物蔓生,现在已难于进入。靠近尚未发掘地带,有些古老的房屋的庭院已变成一片丛林。植物悄声无息地侵蚀这些建筑,使它们慢慢地裂开,毁坏。这种缓慢渐进的灾难,*终将使这块地面上的建筑物荡然无存。在修复和保护古代遗址上,庞培已成为一个可悲的例子,这是考古学上一场无可比拟的灾难。《科学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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