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
阿郎总考不上大学又有着特殊癖好,在许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至少是一个怪物,但却有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孩愣是看上了他,他当然也看上了她。那个女孩叫吟珠。他们经常在玉米地里幽会。幽会时阿朗喜欢吟颂诗词,而吟珠则喜欢听阿朗吟颂。他们一直呆呆傻傻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坏蛋将吟珠的贞洁粗暴地毁了……这是一部关于情感的小说。在现代将我们重重包围的今天,我们在情感生活方面到底如何、我们又到底应当依附于何种情感?
片断: 看到前面那一大片茂密的玉米林,我的情绪稍稍松弛了些。钻进去,父亲的怒颜和骂声便立刻被挡在了外面。一边研墨,便一边想起了哥哥的信。墨被研去了好大一截,还没有发觉。是忽然响起的声,让我暂时丢开了哥哥的信。那声时有时无,忽远忽近。我正要问是谁,就见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待走近了,才从玉米叶的缝隙间看出是吟珠。 “你真行,我躲在哪里你都能找到。” “你在躲我吗?”吟珠用手揩着额头上的汗,走过来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不不不,”我急忙解释,“我还在想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呢?” 吟珠放了心,大步朝我走过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看你借给我的书。”她说。 “看完了没?” “刚看完。”吟珠从肩上的小布包里拿出了《半生缘》。 “好看吗?” “好看。我还让阿姨看了,她也说好,还嘱咐我再向你借呢。” “没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见你不在家,以为你去钓鱼了,就去苇子河边找你。那儿没有,我想你也可能是上山了,可我一个人不敢上山,就只好回来了。路过这里,闻到了墨香。我猜你一定是在这里面,就钻了进来。这片玉米地好大哟,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吟珠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揉着自己的胳膊。 我注意到她的手背上和胳膊上被玉米叶划了好几道口子,那几道口子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泛着鲜艳而生动的红。 吟珠一直站着,两条腿正对着我的脸。裙裾刚过她的膝盖,露出一双挺拔、浑圆的小腿。赤裸的纤足上,有一排花瓣般的猩红色指甲。我心里蓦地泛起一阵强烈骚动,竟想要抚摸一下那腿、那足。 “好看吗?”吟珠发现了我在看她的腿。 “好看。” “有挂历上的好看吗?” “比挂历上的好看。” “真的?” “真的。” “那你就好好看看。”吟珠撩起裙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看好了吗?”吟珠问。 “看好了。”我意犹未尽地说,其实更想亲手摸一下。 吟珠放下裙子,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扯下几片玉米叶子铺在地上,让她坐下。 吟珠说:“我知道你喜欢看,以后你要想看,我就给你看。只给你一个人看。” 我从塑料袋里掏出那本收藏册,递给吟珠:“送给你吧。” “这是什么?” “我的珍藏,还有李清照的词。” “那为什么这封皮上写的是《易安居士词》?” “易安居士是李清照的号,就像青莲居士是李白的号一样。” “咱们为什么没有号?” “这个……”我还真被她给问住了。 “嗯,我明白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明白的。 吟珠打开收藏册,惊叹了一声:“啊,这么小的字,就像是印在这些腿上的哎。”她翻了翻,又道:“写这样小的字一定很累人吧?” 见我不语,她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我摇头。 吟珠合上收藏册,很严肃地看着我:“真的给我?你不喜欢它们了?” “现在我不想再看到它们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可以看你的腿了呀。”我强撑着兴致道。 吟珠的脸颊立刻变得绯红,连眼睛似乎都红了,看不出是由于羞涩还是由于兴奋。 她把收藏册小心放进自己的包里,说:“我替你保管好,等哪天你想看了,我就拿给你。” 一只草蜢落到了吟珠身上,我正要伸手去捉,她拦住我,道:“别伤害它,它呆一会儿自己就会飞走的。” 我们便一起看着那只草蜢,等着它飞走。那只草蜢在吟珠的身上蹦来蹦去,从她的腿上一直蹦到她的头上,呆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工夫,才满意地离去。 吟珠看了一眼我身边的砚台,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毛笔,说:“也在我的腿上写几个字吧。” 我看着她腿上那淡蓝色的血管,问:“写什么呢?” “也写易安居士的词。” “好吧。”我润了润笔。 吟珠将裙子往上捋了捋,笔直的双腿伸展在我的面前。我沉吟片刻,悬腕在她白得有些耀眼的肌肤上写下一首《孤雁儿》: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一条腿上正好写满一阕。写完,我便将身子向后倾了倾,饶有兴趣地端详着这有种奇特效果的书法。 吟珠道:“别只顾自己看,也念给我听听嘛。” 我念了一遍,又解释了一遍给吟珠听。 吟珠说:“易安居士写词的时候,好像总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说:“易安居士是古代词人中*善写愁的一个。”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愁呢?” “可能是因为她太敏感的缘故吧。”我又捋起了想像中的山羊胡子。 “敏感?敏感是什么?我怎么就没这东西?” “你怎知你没这东西?”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过愁呀。” 看到吟珠天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再看看她腿上的那首词,仿佛变了色,正闪动着蓝幽幽的光。 我感叹道:“谁说这字要写在宣纸上才好,写在皮肤上,尤其是像吟珠这样的皮肤上,那才是*好的呀。” 吟珠站了起来,手扯着裙裾,在我面前走来走去。那些字好像也动了起来,但不是跟着吟珠的腿在动,而是自己在空中飘拂、旋转,戏逐着吟珠的秀腿,像一群正在飞翔的小蝌蚪。 “真好,真好,”吟珠说,“我要留着它们,让它们长在我的腿上。” “别逗了,你阿姨要是见了,不骂你也准保会骂我的。” “不,阿姨会以为我买了双新式袜子呢。” “走吧,去苇子河里洗洗。” “不。”吟珠调皮地看着我。 我拽了她一把:“以后我再给你写,听话。” 吟珠故意噘起了小嘴,不情愿地跟着我走了。 穿过长长的玉米林,又走过谁家的一大片麦地,我们抄近路来到了苇子河。见有些孩子正在水里玩耍,我们便一直往上游走去,直到发现一处无人的安静地方,才停下脚步。吟珠沿着河岸采了一大捧五颜六色的野花,头上也插了好几朵。她把那些花插在河边湿润的沙地里,然后又浇了几捧河水。 准备往水里走的时候,吟珠回头看了我一眼,问:“真要把它们洗掉?” 我“嗯”了一声。 吟珠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字,还是易安居士的词。” 趁吟珠洗腿的功夫,我脱去外衣,从她身边猛地跳进河里。溅开的水花打湿了吟珠的裙子,吟珠打了个哆嗦,随后便“咯咯咯”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