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乌·维德默尔 |
出版社 | |
出版时间 | 2002-10-01 |
特色:
一部挽歌,一部安魂曲,一部充满语言力量的爱情宣言 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爱上了执着于新音乐的年轻指挥埃德温。为了埃德温,母亲不仅作了他的情人,而且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家财。埃德温成名后,娶了一个机械制造的女儿。全身心爱着埃德温的母亲默默地承受着绝望的痛苦,生活条件也日渐穷困潦倒。三十年来,母亲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每年生日那天收到埃德温寄来的一枝兰花和一张贺卡。当这一年不再有贺卡和兰花时,母亲的生活支柱彻底崩塌了。 “今天,我母亲的情人去世了。他年已古稀,去世前身体还非常健康。”这就是小说的开头,简洁精练,与杜拉斯的《情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小说同样也讲述了一个凄婉悱恻的爱情故事,曾雄踞德国的畅销书排行榜,被苏黎世一家报社盛赞成“一部对语言力量的爱情宣言”。
当母亲能够履行诺言,前去看望伯伯、姑姑和其他的亲戚们时,已经是五月份了,一个百花怒放的春天。不过,当她拎着她的小皮箱——这件继承物上贴满像苏乌莱塔和达尼利这样的酒店的贴纸——前往火车站时,天空下着倾盆大雨。她坐的是三等车厢。当她在伯尔尼转车时,大雨瓢泼;当她坐在布里格的车站小吃店里、等候转乘前往多莫多索拉的车子时,一股真正的大洪水从天空倾泻而下。列车由一节微小的蒸汽机和两节意大利国家铁道部的车厢组成,蒸汽机更像是一节喷吐着蒸汽的巡道车,每节车厢自有一道门。车票在车站里面检查,上车前检查,这就是说,乘务员不为所动地、无聊地看着几名旅客穿过从天而降的瀑布艰难地走向火车。母亲坐在车厢里,浑身湿透了,同车的还有一位同样被淋了个落汤鸡似的牧师,他先还假装读一本《圣经》,不一会儿就光是一个劲地冒热气了,因为炎热——车厢里的空气来自南方——和他的潮湿的外衣。母亲的衣服里也升起一股白色的雾气。火车终于猛一下开动了,消失在隧道里。没有光亮,只有车外很少的灯光,瞬间即逝。当她从另一面钻出来时,阳光强烈,十分刺眼,母亲以为,她的眼睛被火焰包围了。它爬上站台,一团云,一团盲目的云。她虽然什么也听不到,但她感觉骄阳照在她的皮肤上,她呼吸到一股新鲜的空气,她听到一个声音,它在耀眼阳光中的什么地方呼叫着她的名字。“克拉拉!”声音尖细,像是一只热带的鸟儿在叫。透过阳光她渐渐认出了二伯,他在出口处的栅栏后面窜上窜下,是个侏儒,穿着宽大的短上衣。她扑进他的怀里。这位伯伯又矮又瘦,他的脸消失在了她的双乳之间,他的双臂几乎抱不住她。但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压得她以为所有的肋骨都断了。“唉呀,伯伯!慢点,慢点!”①小个子伯伯放开她,深吸一口气——他的脸红彤彤的,笑着,拎起她的箱子,沉重的箱子令他身子都歪了,他回头讲着话,走向一辆崭新的“菲亚特”货车,车子的遮篷上画着两头狮子,它们后腿立起,两只前爪抱着一串葡萄。葡萄下面大写的红字母写着:维尼·莫利那热。“骡子的时代结束了!现在有这辆车就够了!”①母亲坐在伯伯旁边,他几乎抓不住方向盘,坐在一个垫子上,他们沿着一条空空的大道行驶下去,路上只有一个牧师,在雾气的圣光包围下,牧师艰难地向一座教堂走去。伯伯滔滔不绝。又笑又说,没完没了。母亲一句话也听不懂,也对他这么说了。可伯伯再次发出跟刚才同样的噪音,只是声音更大了。他又一次笑起来,这回是哈哈大笑。于是母亲任他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