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北高加索-一个历史学家眼中的俄罗斯之1

作者闻一
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06-01

特色:
别斯兰人质事件曾经震惊世界。作者从走访别斯兰小城开始,历经北奥塞梯共和圉首府弗拉季高加索,北奥塞梯与印古什共和国边界,卡巴尔达一巴尔卡尔共和国北部边界及其首府纳里奇克,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等等,并将一路的见闻成形文字。

当我走出机舱,一脚踏上别斯兰的土地时,那炫目的阳光和湛蓝的天宇从无限深邃的苍穹向人间俯视,青葱的林木和延伸至远处的绿叶的秀色令我陶醉,一股暖洋洋的、懒散散休闲的感觉流过了全身。就在这一瞬间,我忘却了这就是一个月前发生过俄罗斯和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以数以百计的儿童和母亲为人质的恐怖罪行的土地。一个月前,10月1日,别斯兰人质事件发生时,我作为嘉宾在凤凰卫视参加了三天的对这一事件的直播。当我从画面上看到那一幅幅惨不忍睹的景象时,我的心在一阵阵紧缩。我真想在瞬间就飞临到那片土地上去,去亲身感受那里的人民所身陷于其中的痛苦、悲哀和仇恨。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因为我是个研究俄罗斯的人,对这个国家和这方土地上的人民有着较之他人更多的了解和更多的期待,因此也就有了更多的情感上的牵挂。所以,我一来到莫斯科后,就决定要去别斯兰。莫斯科的朋友都说,不要去了,那里太不太平了。种种说法让人心烦意乱:恐怖分子向飞机发射导弹怎么办?在路上碰到恐怖分子怎么办?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办?边界上检查怎么办?看来,莫斯科人还真的心慌了,因为他们还从未遭遇过如此之大的恐怖和不安,尽管他们距离别斯兰有千里之遥。在他们眼中的别斯兰真的成了人间地狱了。然而,机缘之风还是把我刮到了别斯兰。当然,为了他人的安全起见,关于我去别斯兰一事,事前我对亲朋一字未提。这一天,莫斯科机场的气氛如临大敌,增加了许多海关人员,检查也特别的严格。过关时,上身要脱得只剩一件衬衣,连鞋子都要脱下来检查。那像大刷子般的检查仪要在你身上上下前后来回照个遍。后来,我在飞机上看报纸,才知道正是从10月1日起,海关实行新的检查程序。真是幸运,我竟赶了趟头班车!飞机上满舱,乘客都静悄悄的,谁也没有特别不安的神色。这和我在莫斯科感觉到的气氛全然不同。是的,既然决定飞别斯兰了,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只有我前几排座位上的一位女乘客让我多看了几眼。她皮肤黝黑,头发也是黑色,扎成两根长长的辫子,分垂在两肩。一身黑衣黑裙,只是一件传统的大花头巾披在肩上,很是引人注目。大概是由于别斯兰事件的缘故,我怎么看,她怎么像那些新闻图片上的“女肉弹”。当然不是,俄罗斯人谁都没有瞥她一眼,她也在那里安详地看报纸……别斯兰机场却平静安详得很,没有特别的检查,没有如临大敌的海关人员,也没有端着冲锋枪和眼睛紧盯着人的士兵巡逻。机场的出口处站着不少司机,他们一见旅客出来,就走过去招揽生意。别斯兰惨剧发生后,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瞬间挤到了这座多少世纪以来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城。出租车成了小城*时髦、也*红火的行业,司机们一天挣的钱比过去几个月挣的都要多。这些司机们也成了消息*灵通的人,他们几乎知道别斯兰城中所发生的一切,认识别斯兰城中所有的人,他们也似乎对来到小城的外国记者了如指掌。他们会告诉你:“住到‘弗拉季高加索饭店’去吧!记者们都住在那里!”只要你问,他们的话匣子就会打开,甚至他们会主动打开话匣子,这时他们俨然就成了小城别斯兰的新闻发言人。司机哈桑一头柔软、发亮的白发,脸色红润,文质彬彬,不像站在那里候客的司机们那样粗犷。但是,他和他们一样好客和善谈。他目视着远方,把他那辆“福特”小面包车开得飞快,同时说:“您知道吗?今年8月份我就有种不祥的感觉,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总觉得有什么灾难要降临!您问为什么?好,我说给您听。8月,我们这里通常不下大雨,可今年的8月却大雨不停,甚至是暴雨,下起来没个完,真是奇了!下了雨,就刮风,刮大风,把庄稼都刮倒了,地里的玉米几乎是颗粒无收!那些用玉米进行加工的工厂全停了工,烟囱不冒烟了。还有,还有,有带腥气的水从大山下流出来,红红的,血水一样……”我插了句:“你亲眼见了?”他忙说:“那倒没有!我是听说的。不过,8月的一个黄昏,当我开车从田野上走过时,我的眼前一片可怕的景象,到处闪动着黑色、红色和白色的星点,像是魔鬼在眨着眼睛。我心里直嘀咕,完了,完了,大灾大难要来了,自那以后,我在梦里老见着这些颜色鬼火般闪烁……”突然,路边出现了一种由黑色、红色和白色组成的景象,刹那间它令我全身战栗起来。我忙对哈桑说:“你看,快看!”哈桑看也不看地说:“大灾大难啊!大灾大难!上帝保佑吧!”这难道真是哈桑梦境的显现?哈桑说神道鬼的神情影响了我,我让他停下车,心里一阵紧缩,向着覆盖着黑色、红色和白色的土地走去。而哈桑却蜷缩在司机室里,眼睛呆滞地望着这在他梦境中早已见过的景象。P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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