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陶磊著/国别: |
出版社 | |
出版时间 | 2003-07-01 |
特色:
书摘:**个“*”为篆文,汉字为“斗”;第二个“*”为“‘□’内有‘/’”。**,《补注》征引了大量相关文献,拓宽了理解《天文》的知识背景。《天文》写定于汉初,篇中不可能不引及汉以前的文献,每遇及此,《补注》每每指出《天文》与某书相同。《天文》第二节: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圆者主明。明者,吐气者也,是故火曰外景;幽者,含气者也,是故水曰内景。吐气者施,含气者化,是故阳施阴化。补曰:以上皆见《大戴礼记·曾子天圆》篇,盖孔氏微言也。天圆地方之义,曾子答单居离言之,曰:“天之所生者上首,地之所生者下首。上首之谓圆,下首之谓方,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此即浑天之理,而盖天亦然。《周髀算经》曰:“圆出于方,方出于矩。环矩以为圆,合矩以为方。方属地,圆属天,天圆地方。”赵君卿注云:“物有方圆,数有奇耦。天动为圆,其数奇;地静为方,其数耦。此配阴阳之义,非实天地之体也。”足与曾子相备。《补注》不仅指出《天文》原文出自何处,同时又引《周髀算经》及赵君卿注与其相发明,此对读者理解天圆地方很有帮助,尤其赵氏注“此配阴阳之义,非实天地之体也”,对理解《天文》很有价值。且不论天是否圆,地是否方,其将天圆地方与阴阳联系便有启发。《天文》第四十二节“天地以设,分而为阴阳。阳生于阴,阴生于阳”,天地确可比类阴阳,即天为阳,地为阴,循此可得阳圆阴方;再由方圆引申为吐气、含气,再引申为施、化,上引《天文》第二节“是故阳施阴化”便顺理成章。再由阴阳施化引申出去,《天文》的思想基础——感应思想便不难索解。又比如第二节: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补曰:事见《列子·汤问》篇,古盖天之说也。祖啦《天文录》云:“古人言天地之形者有三,一曰浑天,二曰盖天,三曰宣夜。盖天之说又有三体:一云天如车盖,游乎八极之中;一云天形如笠,中央高而四边下;一云天如教车盖,南高北下。”南高北下,即东南高西北下也。《补注》下面还有很长的解说,文繁不具引。这段补注不仅交代了共工触不周山故事的出处,而且还指出《天文》反映的是古盖天之说,并引祖呕《天文录》,详列古代诸种宇宙理论,指出《天文》属于其中哪一种。这对读者也十分有价值。又比如在第八节“何谓九野”下补曰:“此所说皆引《吕氏春秋·有始览》之文,因采高诱彼注补之。”《补注》在遇它书与《天文》相类似的记载时,总是不厌其繁的征引,这对于阅读研究《天文》很有帮助。这样的例子很多,兹举第十一节“何谓八风”中的一条为例。斗乘二十八宿的格局,有颇为悠久的历史,《史记·天官书》云:“二十八宿主十二州,斗秉兼之,所从来久矣。秦之强也,候在太白,占于狼、弧。吴楚之强,候在荧惑,占于鸟、衡。燕齐之强,候在辰星,占于虚、危。宋郑之强,候在岁星,占于房、心。晋之强,亦候在辰星,占于参、罚。”关于此格局,目前有两件出土实物,一件是1978年湖北随县擂鼓墩曾侯乙墓中出土的漆箱盖图像(图六),另一件是上述双古堆一号墓出土的二十八宿星盘(图十二)。前者是在盖面中心写一个篆文的大“*”(斗)字,围绕“斗”字一圈是篆文二十八宿名称,因受“斗”字影响,二十八宿名称被写成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形。后者由两个盘组成,天盘上为北斗七星(未连线),其中第五星与盘心重叠。通过盘心有“十”字漆线,一长一短。天盘外缘还有密排的小圆孔,如谷米大,不穿透,经计数和推算,全圆周小孔共计三百六十五个,可看成周天度数(四分度之一不计)。地盘周边斜面上有针刻篆文二十八宿,并标识了度数。通过盘心也有“十”字漆线,也是一长一短,长线两端正对“角”“奎”,短线两端正对“斗”“东井”。前者的用途功能不甚清楚,学者或以之为*早的式图。后者的用途,学者或以为是古代浑仪的前身,或以为是为同出的六壬式盘定宿度所用,或以为是*早的测角度的仪器,或以为是测定太阳位置的仪器。或以为是分野式盘,或以为是“五星候占仪”,笔者以为它是式盘的早期形态,即《周礼·春官·大史》所说的“天时”。斗乘二十八宿可以判断天时。我们知道,北斗与二十八宿都是恒星,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是固定不变的,即斗柄永远指着角宿,所谓“杓携龙角”是也。但古人却赋予了它们不同的功能,“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二十八宿则被看成天空的标尺,以此为基础观测日月五星的运行。前者的意象是动,正如《晋书·天文志》所说,“斗为帝车,取乎运动之义也”;后者的意象则是静。加之盖天论的影响,北斗似乎有临制二十八宿的职能,即所谓“临制四乡(向)”,这在古代数术中有明显反映:《礼记·曲礼上》: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吴子·治兵》:必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招摇在上,从事在下。马王堆帛书《刑德》丙篇:此用斗之大方也,故曰左青[龙,而右]白虎,前丹虫而后玄武,招摇在上,□□在下,乘龙戴斗,战必胜而功(攻)必取,善者从事下。上引文献中之招摇代北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指二十八宿。其中《刑德》丙篇明确说“此用斗之大方也”,可见北斗配二十八宿之格局在古代数术中确实很重要。在周家台秦简中有这样一组简:角:斗乘角,门有客,所言者急事也。狱讼,不吉;约结,成;逐盗、追亡人,得;占病者,已;占行者,未发;占来者,一八七未至;占[市旅]者,不吉;占物,黄、白;战新(斗),不合。一八八[亢:]斗乘亢,门有客,所言者行事也,请谒事也,不成。占狱讼,不吉;占约结,不成;占逐盗、追亡人,一八九得之;占病者,笃;占行者不发;占来者,不至;占市旅,不吉;占物,青、赤;占战斵(斗),不合.不得。一九0[抿(氐):斗乘]掋(氐),门有客,所言者忧病事也。占狱讼,不解;占约结,相掋乱也;占逐盗、追亡人,得之;占病者,笃;一九一[占行]者,不发;占来者,亟至;占市旅,不吉;占物,青、黄;占战斵,不吉。一九二[房:斗乘]房,门有客,所言者家室事,人中子也,多昆弟。占狱讼,解;占约结,成;占逐盗、追亡人,得之;占病,少一九三[可;占行者,*;占来]者,未至;占市旅,吉;占物,白;占战斵(斗),不合。一九四[心:斗乘心,门有客,所言者]口树赏赐事也。占[狱讼],□;约结,成;逐盗、追亡人,不得;一九五[占病者,少可;占]行者,已发;占来者,亟至;占市旅,吉;占物,赤、黄;战斵,不合。一九六[尾:斗]乘尾,门有客,所言者吉事也。占狱讼,胜;占约结,成;占逐盗、追亡人,得之;占病者,已;占行者,一九七已发;占来者,亟至;占市旅,吉;占物,青、黄;占战断(斗),胜,不合。一九八箕:斗乘箕,门有客,所言者急,善事成,不善不成。占狱讼,急,后解;占约结,不成;占逐盗、追亡人,得而复一九九失之;占病者,笃;占行者,不发;占来者,亟至;占市旅者,自当;占物,黄青;占战斵(斗),不合。二OO下面还有斗乘北方七宿、西方七宿、南方七宿的占文,所占事项大致相同,文繁不具引。这些占文可以看做斗乘二十八宿占的直接证据。也就是说,古代曾存在过以斗乘二十八宿为基础的占时数术。斗与二十八宿皆为天官,以此二者所得之时,自为天时,所以我们称双古堆一号墓所出二十八宿星盘为“天时”未为不可,这个星盘很可能是式盘的早期形态。斗乘二十八宿格局不仅可用于占时,还可以用于占方向,*显著的例子就是睡虎地秦简《日书》“玄戈”篇,十月,心。危、营室大凶,心、尾致死,毕、此(觜)巂大吉,张、翼少吉,招(招)摇(摇)彀(系)未,玄戈彀(系)尾。四七正壹十一月,斗。娄、虚大凶,角、房致死,胃、口大吉,柳、七星少吉,招(招)摇(摇)彀(系)午,玄戈彀(系)心。四八正壹十二月,须女。斗、牵牛大凶,角、犹(亢)致死,奎、娄大吉,东井、舆鬼少吉,招(招)摇(摇)彀(系)巳,玄戈彀(系)房。四九正壹下面还有一到九月的占文,文繁不具引。经学者研究,引文中两个星宿一组的占文,如危、营室大凶,其中星宿代指方向。这一点无疑是正确的,因为全篇这样的两个一组的星宿出现得很有规律,以其指实星很难成立,而以其指方向则比较合理。事实上,二十八宿本和方向相配,上引双古堆一号墓出土的二十八宿星盘上之“十”字漆线,分别指向“角”“奎”与“斗”“东井”,而这四宿正是东、西、北、南四方星宿的起始之宿,所以那件式盘也可以用于占方位吉凶。又二十八宿往往以四象代指,而四象又往往与四方四季搭配,《天文》:何谓五星?东方,木也,其帝太埠,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其神为岁星,其兽苍龙,其音角,其日甲乙。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执衡而治夏;其神为荧惑,其兽朱鸟,其音徵,其日丙丁。中央,土也,其帝黄帝,其佐后土,执绳而制四方;其神为镇星,其兽黄龙,其音宫,其日戊已。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佐蓐收,执矩而治秋;其神为太白,其兽白虎,其音商,其日庚辛。北方,水也,其帝颛顼,其佐玄冥,执权而治冬;其神为辰星,其兽玄武,其音羽,其日壬癸。其中苍龙、朱鸟、白虎、玄武四兽即四象,故可以以二十八宿代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