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叶文玲著/国别: |
| 出版社 | |
| 出版时间 | 2002-02-01 |
特色:
但是,翻开它16世纪后的历史,好像就再也用不上“安生”二字了:图西人在16世纪建立的封建王国持续到1890年,就沦为了“德属东非保护地”。1922年,它又被委托给比利时统治。这一被“委托”就是40年,直到1962年7月1日独立,成立共和国。共和国的**任总统是卡伊班达。可是,人们对共和国的“共和”期盼并没能长久,内乱发生了。几乎所有国家的“内乱”都乱在分裂上一一1973年7月5日,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发动军事政变,成立第二共和国并自任总统。由于胡图族长期占据统治地位,图西族处于无权地位,且人数处于劣势,为躲避部族仇杀,大批图西族人流亡国外沦为难民。1990年10月,侨居乌干达的图西族难民组织“卢旺达爱国阵线”武装向国内发动进攻,又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内战,同年7月,“爱阵”夺取政权,但是,频繁的“内乱”并没有结束,直到1994年那场*可怕的大屠杀的发生。1994年4月,胡图族总统哈比亚利马纳因座机被导弹击落而身亡,内战升级,导致部族大屠杀,80万一100多万人丧生,200万人流离失所……上台后的“爱阵”,宣布实行民族和解政策,由胡图人比齐蒙古出任总统,图西族人,副总统卡加梅掌握党、政、军实权,担任幕后指挥。实行的是5年民主过渡期,期间禁止其他党派活动。采取以“爱阵”为主导、多党参政的政治管理模式。所以现在掌握卢旺达大权的还是“爱阵”的主要人物。尽管略知了这些“国情”,但议会大厦上的枪眼和炮眼,无不在提醒着这个国家曾经发生的内乱是何等残酷。对这一切,卢旺达的议会并不避讳,并且很愿意在一切对外交往的机会中向外界公开这种情况,所以,当我们在议会会议室坐下“会谈”时,议长比鲁特·万桑博士马上就提及了这一话题。我不能不插叙一下那间会议室——这间只能算乡村中学大教室似的房子,实在使人难以相信那是一个国家议会的会议室。但是,一想到进门就看到的蜂窝状弹洞,会议室是如此情形,也就不难明白了。在这间只有主桌铺了块白布、其余两排都是“光板课桌”的会议室,我们与卢旺达的议员们对面而坐,会谈开始了。在双方互作介绍后,比鲁特·万桑议长开门见山地说起了1994年内战和部族屠杀,这场大乱使本来困难的卢旺达经济全面崩溃,财政枯竭;他说到自1999年后,经济基本恢复至战前水平,但仍旧很困难,去年由于部分地区持续旱灾,粮食歉收,主要出口产品咖啡、茶叶价格下跌,石油价格上涨,工业产品出口下降,目前,他们又陷入与刚果(金)的冲突,战争经费增加,外援减少,经济发展面临极度困难……我注视着这位去年1月19日才当选的属于“过渡性”的博士议长,40来岁的比鲁特-万桑同时也是社会民主党的主席,代表着知识分子的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而英俊。不用问,凭这相貌就可断定他是图西族人——卢旺达图西族在非洲人中是身材*好、长相*俊秀的民族,去年当选为“世界小姐”的美女,就是一位图西族姑娘……许副委员长的讲话,把我拉回到现实中……当许团长恳切而诚挚地表达了我们对卢旺达今后发展的期望并回顾了中卢两国关系时,比鲁特·万桑议长马上又对中国对卢旺达的援助表示深深的感谢。这位议长还说起了自己与中国的特殊关系——原来,他在1994年前是医生,因我国在其工作过的基本戈医院派有医疗队,并实施了该院扩建项目,他对两国卫生领域的合作非常了解。后来,他又当了卫生部长,故而与*早到来的中国医疗队有过深深的友情。会谈开始前,团长无例外地先要介绍代表团成员,我的“作家”身份令他们感觉新鲜。当团长提到我曾参加过第四次“世妇大会”时,在座的议员们又报以热烈的掌声。会后,卢方的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议员走近了我,在自我介绍时,她很坦率地说起自己就是图西族,自小在难民营中长大。图西族?难民营?我注视着这位凤眼流慧、齿如编贝的女议员,马上有了深入了解她的兴趣,只可惜我们无法直接交流。在为时三天的访问过程中,这位叫博薇扎·康奈的女议员总是很亲热地伴随在我的身边,但是,对于有些话题,她显然又是回避的。我明白她愿意直说和不愿意直说的话题,特别对曾经是“难民”的她来说。但她自然是幸运的,眼前的博薇扎·康奈,衣履鲜亮,穿戴人时,和同事主编一份《妇女论坛》。其丈夫在财政部工作,收入不菲,有三个可爱的儿子,她会愿意回忆那些对她来说显然是不无痛苦的往事么?会谈后,卢方又让我们参观这幢弹痕累累的大厦。穿过这一个个窗子成“洞”的房间,我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能如此安然地面对这一切?已经七年了,为什么还不修复?他们的议会所发出的声音,能不能起到百姓大众所期望的作用呢?在这个大厦前合影时,我心里郁闷而沉重。不知为什么,我似乎觉得那些枪弹带着尖利的啸声,一下一下击在我的心头。对于久违了战争的血腥和残酷,以艰苦卓绝的奋斗换来了和平安宁、繁荣发展的中国人来说,我们多想反复告诉卢旺达的友人们:要和平,不要内战呵!在这个浓浓留着战争阴影的院子里,代表团的陈斌同志瞥见了地上的一件什么,一弯腰,顺手就捡到了一颗子弹。子弹没有锈迹,不可能是当年枪战留下来的。可是,子弹在现在还是随处可捡,多让人不安!这能是和平的卢旺达,这是人民所期望的能为经济繁荣起决定作用的“议会”么?闲人之旺说实在,我首先应该写一写至今在我们心头徘徊不去的那个残酷的场景,可是,为了方便,再加上眼下的心境,我不能不在叙述次序上作一点“微调”。大概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吧,午饭后,我们又一次前往议会大厦,列席他们正要举行的一次议会。这当然是主人的特别安排。但是,当我们全体人员按时进场时,发觉会议的主人们竞还是老习惯——原定三点钟开始的议会,都过了十多分钟了,许多议员才陆陆续续进来,有的甚至在半个多小时后才姗姗进场。“迟到是家常便饭”。我想起了早就听说盼“听说”。这跟我们的人代会或常委会分秒不差地准时开会的“国情”,真是迥然不同啊。我们坐在会场后排,当议长报告今天有中国全国人大代表团来列席、并且一一介绍代表团成员时,全场的几十名议员都惊喜而讶然地发出一连串的感叹词,一边回过头来看我们,一边报以热烈的掌声。在悬着国旗的议会主席台上,议长居中,左四右三地共坐了8人。因这天的议程是关于教育问题,要讨论通过有关教育的一件议案,因此议长旁边的七人就是教育部长和该部的成员,他们要接受议员们的提问和咨询。会议开始,台下一女议员首先发言,内容也是有关男女学生平等问题。尽管他们的官方语言是英语和法语通用,但发言者全是讲卢旺达当地语言,连我们的翻译也无法听懂。于是,象征性地坐了个把小时后,我们就悄悄起身,按他们的安排,去浏览市容了。真是不看则已,这一浏览,对卢旺达的所谓“市容”的感觉,更不是一个“差”字能概括的。车子在“城里城外”转游了一个半小时,我无法形容这一个半小时的漫涌于心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