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琐语:人文与管理的对话-刘文瑞管理学随笔集

作者刘文瑞
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08-01

特色:

一、社会组织的影响中国的管理,产生于自己的社会组织,这种组织的基本形式,在古代,就是家族和血缘团体,在当代,就是“单位”。中国的社会组织,一直未能斩断其与家族以及血缘结构的关系,古代自不待言,民国的“四大家族”、各种派系,无不具有浓厚的家族血缘色彩。当代的“单位”,如果撇开其他因素单单从组织结构分析,其实质就是家族血缘组织的同构放大。从企业中强调“爱厂如家”,到对政府官员沿袭不绝的“父母官”称谓,都反映了这一同构性。单位的成员如同依赖家族一样依赖单位,一切都要依赖“组织”。单位和家族的同构,使中国的管理者面临的是一种未经工业化洗礼、未剥掉温情脉脉面纱的组织环境。正由于这种同构,在中国各式各样的组织里,绝大多数管理者并未经过严格的现代化组织管理训练,只要具备了一个好“家长”的素质,就完全胜任管理需要。极少数掌握了先进管理理论、技术和方法的先进分子,也会在实践中发现自己所掌握的所谓“科学”没有任何实用价值,不要说相信西蒙、杜拉克会处处碰壁,就是相信泰罗、法约尔也会无用武之地,只有向传统的“治术”靠拢才是惟一可行的现实选择。在这种组织环境中,中国的管理始终以社会中固有的习惯方式为主。所谓以《三国演义》治理工厂,以《论语》指导国家,以《孙子兵法》从事经营,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种传统惯性。在这样的组织环境中,即使“引进”了一些新的思想和方法,也无法跳出“中体西用”的框架。对杜拉克的引进以及“目标管理”在中国的实施和变味,使中国的目标管理远远离开了杜拉克的思路,就是这种“中体西用”的典型表现之一。但是,现代化的需要,使管理的改革到了非重视不可的地步。于是,现代和传统的杂交造就了中国管理的独有特色。有的学者把这种特色形象地称之为“管理青春期”。尽管提出这一观点的学者仅仅把“管理青春期”放在私营企业范围内予以考察,但仔细分析,从政府组织到国营企事业,虽然其“年龄”已不算短,却没有经过由自然经济社会、计划经济社会向市场经济社会的“蛹变”,在建设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政府和国企,都没有度过这种“管理青春期”,与私营企业相比,它们存在着同样的问题。在现代化过程中,这种“管理青春期”已经与现代化产生了尖锐的冲突。由于社会组织(包括政府、事业、企业)存在着传统化与现代化的交织,因而管理也存在着家庭化与专业化的矛盾。中国现存的各种组织,既有传统因素,又有法理因素,更多的是在法理因素形式下蕴藏着传统因素的内容,在规章制度支配下依赖人情关系运转。这种尽管没有成文规定但却渗透于组织机体的血缘、亲缘、地缘(或变相的宗法关系),使宗法式管理行之有效。如走后门,找关系,或者以父子同构的上下级关系形成准血缘,以人情送礼关系建立准亲缘,以校友会、联谊会等关系组构准地缘,等等,都是实际管理活动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公事私办”成了普遍法则。凡是在中国能够取得一定成功的管理者,无不深知其中的奥妙,以至民间有“关系就是生产力”的说法。而用于建立关系的寻租费用,仅公款吃喝(不包括私费)一项,90年代中期就达每年300亿元,据估算现在每年为1000亿元左右。但是,中国社会毕竟发生了变化,“单位”毕竟不同于“家族”,国家和社会向市场经济的转轨,政府职能的转化,以及实现管理行为法治化的要求,已经超出了传统型官员的经验和能力。国家的社会服务职能的迅速扩展,使习惯于老一套的管理者捉襟见肘。民众自主意识的增强,纳税人概念的建立,使熟悉管制方法而不熟悉契约方法的领导人难以对付。特别是在经济领域,企业的规模会超出管理者的负荷能力,企业面对的市场环境会使管理者的官员习惯不再适应,现代管理的要求会使管理者经验积淀和知识准备呈现严重不足。因此,如何在社会转型时期同步实现管理转型,使管理者不但适应社会需要而且能够促进组织的转型,是中国管理学科建设的一个重要问题。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的变化程度,特别是社会组织的变化程度,超出管理者再学习的速度。专业化的技术人员(不是专业化的管理人员)开始在各类社会组织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技术治国”已经成了官方的权威导向。但是,多数技术人员仍在传统型的管理人员手下讨生活,“外行领导内行”的问题日趋严重,而作为管理人员的外行,缺乏向内行转变的动力,选拔管理人员的天平仍侧重于政治而并非管理。在这种情况下,专业人员对科学和技术的忠诚,会造成对家长威望的挑战,削弱人身依附式的忠诚。如果管理人员不能及时转化,有可能会造成严重冲突,甚至爆发某种管理危机。P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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