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刘霓/国别:中国大陆 |
出版社 | |
出版时间 | 2001-01-01 |
特色:
(一)女性研究作为一个学术领域的发展在荷兰,女性研究是一个处于蓬勃发展中的学术领域。1976年格罗宁根大学为妇女研究设置了**个正式的教授职位,这标志着女性研究在学术界确立了自己的地位。20世纪80年代初期,全国的女性研究会议已吸引了将近4000名参加者,到1993年,有约300名女学者以及若干男学者参与了有关女性研究的教学或研究工作。到1995年,荷兰各所大学中共为女性研究提供了13个教授职位,此外,一些其他学科中的教授,在从事她们本专业的研究教学中也明显地包含有女性研究的成分。在学科设置方面,到20世纪90年代,荷兰的14所大学中有250多种大学生和研究生课程包含有女性研究的内容,其中几所大学设有系统的女性研究的硕土课程,还有一些校际网络为博土生提供有关课程。此外,一个全国的女性研究研究生院经过长期筹划,现已开始运行。除了大学内的女性研究之外,一些职业学校也提供女性研究的课程,由政府资助的妇女保健中心和帮助妇女就业的组织也开展相应的教育和研究工作。总之,与其他欧洲国家相比较,女性研究在荷兰获得了相当深入的发展和较大程度的制度化。大学中的女性研究是与妇女运动紧密相关的。当代荷兰的女性研究同样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末的第二次妇女运动的高潮,这一运动旨在改变当时流行于荷兰社会的僵化的性别关系。1968年成立的“男性、女性、社会行动小组”是这一运动中的主要妇女组织。当时流行于荷兰社会的一种普遍看法是,在20世纪初开始的**次妇女权利运动所提出的妇女解放和男女平等的目标已经实现,因此新的妇女组织不得不首先证明这一解放的过程并没有完成,**次妇女运动所赢得的平等的权利并未给妇女提供平等的机会。“男性、女性、社会行动小组”的主要宗旨就是为妇女争取平等的机会、平等的发展权和自主权,并要求打破妇女的传统角色模式,为妇女创造拥有平等的权利与义务的社会秩序。作为对这些妇女运动组织的响应,同时为给源出于妇女运动的见解与主张提供理论基础,1974年**批社会主义女性研究小组成立,这是知识女性进入女性研究的开端,此后它逐渐地渗入荷兰的各个大学和学术领域。女性研究在荷兰的发展大致分为四个阶段:**个阶段,从1974—1977年。这个时期各种妇女小组在学术机构中纷纷成立,而历史系和社会科学系的学生首先将妇女运动提出的问题介绍到学术界。这些问题包括:我们对妇女的生活究竟了解多少?妇女低下的社会地位是由哪些社会结构和历史过程造成的?性别之间权利不平等的起源是什么?因此,女性研究渗入学术领域的**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一方面对流行理论中固有的性别歧视进行批判,另一方面探索妇女受压迫的根源。从1977—1981年为荷兰女性研究发展的第二阶段。在这期间,对传统学科中性别歧视的批判已不再是焦点问题,女性研究者的注意力开始转向对研究方法和女性研究的学科边界问题的探讨。女性研究对妇女解放运动作出过贡献,但是妇女解放运动对女性研究的要求是什么并不清楚,什么应该放在**位,是政治斗争还是学术研究?女性是应该改造这个世界以便认识它,抑或在改造它之前首先认识它,这成为女性学者争论的中心问题,她们试图解析这一认识与改造的衔接问题,以作为她们思想体系的构架。第三个阶段是从1981—1985年,在这个时期,女性研究的内容与主题发生了明显的转移,其*重要的工作是对妇女受压迫这一主题进行阐明和澄清。压迫理论的整体性质使它在分析复杂多样的日常生活时力不从心,并难以作为解释男女之间多种形式的关系的基础,不利于进行深入的科学探讨。与此同时,女性研究开始向制度化和专业化方向发展。第四个阶段始于1986年。女性研究在这一阶段开始巩固自己的领域,女性学者们试图为自己的学术成就打上特别的烙印,并在制度上和组织上成为一个正规的学术分支。女性研究不再首先听凭于学术界之外力量的评判,而是认识到自己在现有学科中的创新作用,或者说女性研究在这一时期已经学科化。传记工作一直是妇女运动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因为它将妇女从黑暗的角落推向前台,重新修正了历史记载。姐妹情谊的观念总是召唤女性研究学者与过去的妇女取得联系,而当学者们转过身去向前辈妇女求得帮助时,前辈妇女也同时获得了帮助。因为女性学者为她们在历史中找到了位置,她们让沉默者讲话,为无言者立言。不仅如此,妇女口述史还为女性研究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它产生了许多有关妇女的新资料,它描述妇女的经历,发展妇女之间的纵向联系和横向交流,丰富了女性研究传记工作的内容。伴随着女性研究中口述史项目的完成,许多产品也随之产生。单纯的口述史可以作为原始的或经过分析的文献出版,口述史选集可以服务于未来相关主题的研究,有时一个妇女群体的生活也可以作为口述史追踪的对象。女性研究的口述史项目即结合有工艺品和照片,还可以通过录音和录像,从而构成了对妇女生活的全景式展示。女性研究的口述史主要有三种类型,即主题型、传记型和自传型。女性研究的口述史与访谈、自传和传记三种方法联系紧密,它们有些特点是共同的,同时,它们也还有各自独有的特点。比如访谈与口述史是非常类似的,但是访谈往往集中于某种特殊的经历或现象,而口述史面对的是一个人过去更广泛的生活经历,包含了更多的主题,甚至包容了一个人从出生到目前的生活。口述史在传达方法上是不同于传记的,一些过去的事情必须通过口头方式传达出来,因为有些人是没有书写能力的。口头陈述对有些历史学家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因为她们寻找的材料在书写的记录中是没有的,欧洲一些历史学家运用口述史方法研究二战历史是不无理由的。一般而言,有关男人生活的记录更易于形成书写的文献,男人自然成为使用档案资料的历史学家分析的主体。与文字历史相反,口述史对于了解未经文字记载的人们的生活,特别是妇女的生活尤为重要。一般来讲,社会中权力相对弱小的群体是口述史研究的*佳候选人。那些希望了解个人生活和理解某种社会现象的历史学家、记者、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和女性研究的学者都在运用口述史方法。笔者在这方面也有着很深的感受,在1994年赴荷兰进修期间,阿姆斯特丹大学女性研究中心的十几位工作博士,多数都采用口述史研究方法来开展她们的研究工作。除了对单一妇女的口述史研究,她们还对某一民族或某一家庭不同代的妇女进行口述史采集工作,以比较分析她们的生活、身份认同和角色观念的变化。另外在美国南方,口述史曾作为一种批判方法出现,它的出现使人们对妇女生活的方方面面有所了解,改变了社会普遍存在的对南方妇女的刻板印象。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女性研究使这种方法重放异彩。女性学者对这一方法的兴趣,或许反映了她们在主流之外工作的意图。与其他方法一样,女性学者同样使用口述史的方法来发展或验证女性主义的理论,通过口述史的成果报告对其他妇女表达共鸣和钦佩之情,促进社会各阶级之间的了解,致力于社会公正地对待妇女,并将探讨各种事件在妇女眼中的意义。同时鉴于口述史有着将妇女引入历史的潜力,它使女性经历成为文字记载历史的一部分,它对传统意义上的历史英雄提出质疑,并修正了此前公认的标准历史,这些构成了传统社会科学不愿接纳它的理由。然而不管怎样,女性研究的口述史方法在唤起人们对妇女生活的关注和修改历史记录方面的成功,对于丰富历史学方法论作出了贡献。近年来,有关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与女性研究的关系,以及对它们各自的影响的讨论进行得热火朝天,这并不仅仅是一时的风尚,其中确实有需要女性研究认真对待的问题。后现代主义在其*根本的意义上,可以看作是对与现代思想直接相关的启蒙思想的挑战,尤其是对理性与科学的探索可以为知识提供一个客观的、可靠的和具有普遍基础的信条发生疑问,并对理性本身具有超常的普遍性的信条提出质疑。后现代主义思想家蔑视已经取得统治地位的学说,认为它们随时会受到对现实有着不同解释的其他学说的挑战,他们提出应抛弃对普遍性的探索,取而代之的应该是摆脱了普遍理论的公式,更重实效、更特别、更关注事物的来龙去脉和更具地方色彩的探索。各派女性主义学者曾以多种方式对后现代主义作出反应。例如,专心致力于制定政策,希望在西方人文思想与社会结构中改善妇女地位的自由主义女性主义,对后现代主义不屑一顾;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者们则表现出与后现代思想的明显对立,她们认为,社会理论中的后现代主义导致了性别、民族与阶级概念的分裂,导致了对父权制、种族主义、资本主义理论相关性的否定;也有一些女性主义学者认为,后现代主义思想于女性主义和女性研究有许多可供借鉴之处,在一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方面,它们的关注点甚至是相同的,如女性主义和后现代主义都对现代思想中的宏大理论和元叙述进行批判,女性主义采取这一立场是因为这些理论家对性别视而不见,而后现代主义则反对他们的唯理论与本质主义。女性主义和后现代主义都十分重视文化建构问题,而对其分析的出发点是不同的;它们同样偏重考虑差别与差异的问题,这导致它们对一些固定概念的批判,诸如自我、真理、性行为、科学及压迫;两者都在探讨理论与分析思想和严肃的社会、文化、政治问题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可能将理论与实践相联系?设想社会变革的可能性并从事引发这一变革的政治活动?然而女性主义学术和后现代主义并非以相同的方式对待这些问题或得出类似的结论,只是二者都将这些问题作为其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不容忽视的是,尽管有这样一些相关之处,后现代主义思想仍然对女性主义和女性研究提出了一些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而挑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即知识层次上和政治领域中。首先在知识层次上,虽芜女性主义一直对男性学者的宏大理论进行批判,然而女性学者也时常为自己所创造的、建立在女子特性类同基础上的元叙述感到内疚,这一点可以在女性主义将父权制作力一元的体系理论化,或是讨论劳动的性别分工,而未对其历史和社会特性给予重视的工作中得到证实。因此,后现代主义的论点会加强和进一步支持这样一种主张,即从历史角度讲,女性主义和女性研究项目已经过时了,因为它的前提放在一个一元的主体——妇女身上,而这一主体已经不存在了。更为值得思考的是后现代主义对女性研究基本命题的挑战,女性研究将性别看作是大多数社会文化经验与实践中的一个具有重要意义的现象,而且性别关系是不断产生不平等与剥削的根源。后现代主义思想则怀疑性别在社会与个人存在中有真实的基础,它强调个体自我的分裂,人的多重身份,以及这些身份从话语的多重性中表露出来的方式,这使女性主义的结构和一维的说法难于立足,否定了将性别作为有意义的和共有的社会政治类别的观念,从而对女性主义和女性研究存在的理由及合法性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