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公元前369年-少年博雅文库

作者华囗
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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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被曹老先生留下之后,满心以为要挨手板了,没想到老先生在讲桌前专心写字,似乎把这个留堂的学生完全忘在了脑后。庄周虽然平时喜欢率性而为,但对老师始终讲究师道,低着头站在墙角一言不发。就这样过了一阵,曹老先生似乎处理完了手边的事务,心满意足地抬头四顾,这才发现庄周还站在教室里。他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庄周看在眼中,觉得有些诧异,曹先生心里有什么为难之事吗?“庄周啊,六艺无用,戕害人性,这话如果被国君听到。可是会影响你的前途啊!”曹老先生这句话说得极慢,慢得似乎不是在向庄周说,而是在自言自语。“先生以为国君的喜好能否代替我们每一个人的喜好?国君的是非能否代替我们每一个人的是非?”庄周毕竟是少年心性,显然没从课堂上和惠施的针锋相对中解脱出来,曹老先生的话又把他带入了热烈的思考之中,“六艺在现下无非是求利禄的工具,读书人为此劳累不堪,形容委顿,还要强打精神去应付方方面面的应酬。他们学习六艺,为的就是求得一官半职,为此可以做出多少违心的举动?在这样的目的下学习,能够得到六艺的精髓吗?这样的学习能够真正提高人的德行吗?老师认为天下交给这样的人治理,能够让人民幸福吗?”曹老先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眯起眼睛听着庄周的大声诘问,似乎很得意的样子。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求学之初的追求和抱负,在学堂孜孜不倦的刻苦攻读,放弃了多少珍贵的亲情友谊,又忽略了多少生活的乐趣和奋斗过程本身的意义,还有那些*为痛心的经历——求官之路上的尔虞我诈。他自己也曾在论辩的时候,为了引起听众的注意或是为了取得辩论的胜利,不止一次说出违心之论。即使是在蒙村教书,这种痛苦也随时存在;或是当一个学生本身的能力有了确实的提高,却仅仅因一次比赛失败,就再度否定自己,放弃努力之时;或是当不擅背诵的学生,在反复冗长的背诵之中,丧失了自信和灵气,也埋没了其他方面的天赋之际。先生沉默良久,又慢慢说道:“那你说的自然之性,又应该怎么得到呢?”曹先生长时间的沉默,令庄周有些惴惴,但他依旧略带倔强地看着先生,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观点。见先生发问,他想了想,肃然说出在心中已存了很久的想法:“不能说如何得到,而应该说如何保持。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本没有什么束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饥饿了就吃东西,疲倦了倒头便睡。但是父母师长一定要在他长大之后教给他各种技能,行动要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他的各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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